08.
「少主,對於上次軍權的事情……您考慮得怎麼樣?」禹成賢有點急起來,第二天早上就拉著李宰煥繼續去談軍部的事情。
「成賢,你怎麼就這麼急呢……」金元植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,「哼,你聽過四兩撥千斤麼?」
「聽過是聽過……」
「那就是了嘛,」打斷禹成賢的話,金元植往椅背一躺,「一介武將,再厲害也是有勇無謀,我們有李宰煥這樣的軍師,就算他帶大軍來襲,也能用重重計策一一擊退。」
「……」
禹成賢很擔心地看了李宰煥一眼──他並不是懷疑李宰煥用兵的智略,而是想傳達一個訊息,就是讓李宰煥意識到金元植的不聽勸,意識他的我行我素。
「少主,」開口的是李宰煥,「我不是對於擊退叛徒沒有信心,而是要與自己勢力的軍隊起衝突,將來一定後患無窮,您的勢力就會被削弱了,若是能夠從根本抑制叛亂,不是更好嗎?」
禹成賢心裡暗自鼓掌──這就是他的意思!
「有那種事情再說吧,」金元植揮揮手,「我現在可沒那個心情去插手軍部的八卦。」
「少主,您、怎麼可以說是八卦呢,這可是關乎國家的大事啊!陷入征戰,人民一定受苦。」禹成賢焦急地叫道,「而且,恕我直言,作為一國之君,不可以只看心情辦事的。」
「夠了!」金元植似乎是第一次向禹成賢動氣,「你真的很煩。稍微有點才能,就想在我這呼風喚雨嗎?」
「……」禹成賢的臉垮了下來,「我不是那個意……算了,少主,您變了……」
想到李俊英的請求,面前固執的金元植,在金元植手下漸漸邁入危險的李鴻賓,愁眉苦臉的韓相赫,想著這一切,禹成賢不禁落下了男兒淚。
「成賢!成賢……」李宰煥試圖開口叫住離開殿的他,但他沒有回頭。
這時李宰煥心裡也是挺複雜的──禹成賢是這麼為金元植著想,犯顏直諫,自己怎麼會認為他和保守一派有勾結呢?但轉念一想,心灰意冷的禹成賢,或許到這個時候才是最有可能的反叛者。
自己,一分一秒也不能對這個共事者鬆懈啊。
「稍安勿躁,少主。」李宰煥望著一點也不冷靜的金元植,看來自己的第一要務是讓這人冷靜下來。
「……叫李鴻賓來。」
「叫他幹嘛?」李宰煥皺了一下眉頭,這一切關李鴻賓屁事?
「叫你去就去。」金元植一臉不耐煩,李宰煥也懶得惹他。
李宰煥默默走出正殿,正要去房間的時候,見到禹成賢正在跟人談天。
他小心翼翼地走近他們,愣了一下──那不是邊軍的李俊英麼?
第一個反應,軍部一定發生什麼事了,不正常,這一切有問題。
第二個反應,禹成賢跟李俊英怎麼會有私下的聯絡,他並不清楚。
李宰煥聽不到他們兩個說了些什麼,只看到他們說完話,都各自匆忙地走了。感覺好像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──難道禹成賢受到打擊,便打算跟軍部勾結嗎?!
他好像不是這樣的人啊……
但所謂窮鼠齧貓,柔軟的、下位的人被逼急了,也是會做出意想不到的事的。
李宰煥回到房間,「鴻賓,跟我來一下好嗎?」
「要幹嘛……」李鴻賓無聊地玩弄綁著筆記本的鬆緊帶。
「少主……有事找你。」
「啊~好吧~」
嗯?李宰煥還以為他會像平時一樣抗拒呢?
李鴻賓跟著李宰煥走,撞見了捧著一疊文件的韓相赫。
「喔,相赫!忙著嗎?」李宰煥開口叫住他。
「還好啦,我把這些東西放到成賢哥的桌上。」韓相赫笑了笑,這才望見李宰煥身邊的李鴻賓,急忙掉頭走開。
「啊~很久沒見了吧?聊一下再走吧!」李宰煥一手把韓相赫勾著,往正殿的方向走。
「哥,等等……」
「好啦,」見離殿不遠了,李宰煥這才放開韓相赫,「開玩笑的,我們還有事呢,走啦。」
「是……」韓相赫瞄了李鴻賓一眼,很快走掉了。
打開殿的門,見到金元植的李鴻賓本能地縮了一下,李宰煥拍拍他的肩膀,走進去。
「怎麼這麼久?」金元植瞥了李宰煥一眼。
「啊、沒有啦……」李宰煥不打算將看到禹成賢的事情告訴金元植,「剛剛路上遇到相赫,和他聊了兩句。」
「是嗎?」看不出金元植的表情有任何的變化,「你出去吧。」
「……」李宰煥沒有答話,但他還是放下李鴻賓一個人出去了。
如果今天是禹成賢的話,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李鴻賓藏起來,再想盡辦法騙金元植說他找不到人,但今天是李宰煥,他什麼都不知道,就這樣把一隻兔子放入了虎穴。
「你知道嗎?」金元植面無表情地玩弄著手上的一塊竹簡,「進來這裡就要有出不去的覺悟,出了這裡就要有進不來的覺悟。」
「……?」李鴻賓對於金元植突然講這句話不解,對於金元植那種沒表情的表情更是不解。
「剛剛見到了韓相赫吧?」金元植繼續自顧自地說話,「聊了什麼?他看起來怎麼樣?」
「我沒說話。看起來很忙。」李鴻賓只簡短地回答。
俗話說,是生活強姦了我們,如果不能抵抗,那就好好享受吧。
雖然是聽過這樣的說法沒錯,要說它沒道理,也不對,說它有道理呢,好像又不太對。
但,與其讓自己與金元植為敵,不如順著他,自己應該會過得比較好吧,趨炎附勢的人,好像就是靠這樣的生存之道來存活下去的。
「今天,我什麼也不想做呢。心情很差。所以,你來陪陪我吧。」
「……咦?」李鴻賓呆在原地。
「因為看到你我心情會特別好。過來吧。」
李鴻賓慢慢一步一步走向金元植──他不知道為什麼,心裡對金元植有種莫名的恐懼,但另一個念頭好像又催促著他靠近一樣。
金元植站起伸手抓住李鴻賓,一拉便把他拉進自己懷裡。
「怎麼樣?有安全感嗎?」
「……」
李鴻賓很本能地擋住金元植,想辦法用手抵著來隔開一點距離,在答話上也是想保持距離的。
「你從頭到腳我都想要,」金元植小聲地說著,「所以如果你給了別人的話,我會傷心的喔。」
「喔……嗯……」李鴻賓隨便應了一下,因為金元植在他耳邊講話弄得他很癢。
「答應了?」金元植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,「那就陪著我吧,記得,不可以找別人。」
似乎有個特殊的魔力,這樣講好像有點超現實,不過當下兩人的感覺就是這樣,可以讓金元植完全不管其他的事情,或是可以讓李鴻賓失去記憶,就是這樣,連作者我都無法解釋的現象。
突然,門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,接著是急促的拍門聲。
「到後面去。」金元植把李鴻賓拉到殿的屏風後面,「等一下,別出聲。」接著對門外叫一聲:「什麼事這麼急?」
「報告!有敵軍來亂,據報似乎是滇南聯合軍!」
「什麼,在這種時候?可惡,正殿軍都沒有在進行防禦嗎?」
「有的,但事發突然,對方是大軍,兵力來不及準備,估計再過兩天就會攻入城內了!」
「可惡啊,竟然搞偷襲……」金元植咬牙,「調三路民軍上來!讓車學淵率全體禁軍抵抗,不准讓這些人亂來!」
「遵命!」
我們的禁軍總將領,抵禦成功與否,就是定你的生死了……
先跟大家對不起一下啊~
下禮拜因為拉拉有私事,仍然會改成星期天更新喔
大家請耐心等待♥
by拉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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